古老的馬蹄蟹,至今依然存在著,
彷彿無視於億萬年的時空變化,嘲弄著如潮水般來來去去的過客.
而早已消失在西伯利亞凍原的猛瑪象,儘管已然退出生物史的舞台,
若是另一個冰河期來到,則早晚會再度出現形似猛瑪象的全身是毛的巨象.
演化沒有方向,無所謂進化與退化,只是適應.
在特定社會經濟條件下產生的思想,
即使以「站在歷史正確的一方」自豪,
若是大歷史的社經結構倒轉,物質基礎劇烈變動,則正確與錯誤也將倒轉;
所謂進步的價值觀,其實依附且依賴一組特定的時空條件.
當時空條件不再,所謂的「進步」不復具備充分適應性,
則向來脆弱而過度依賴啟蒙以來被錯誤地過度強調的理性推理的「進步」,
那數百年來已給人類帶來許多災難,卻因為提供了不名為上帝的另一座天城,
成了第二個千禧年後期號稱不信神的新教士們滿懷信心的新福音書,
終將面臨千禧年不來,而救贖成為另一種嘲笑的結局.
或許,盲腸的存在,有它不為人知的,不為現有理性所理解的,
卻非常合乎理性的存在原因,而對於理性的過度信心,
因而任意地將盲腸割除,或許反而是最不理性的作為;
而,所謂的精神鴉片、禁忌、偏見的存在,
儘管可以找到許多關於其起源之荒謬的證據與論述,
(事實上,我們總能找到「每件事」的起源都是荒謬的證據與論述?!)
然而,冒然而期望過高地去挑戰,
似乎,最後的結局無非是「用頭撞牆因而證明了牆真的存在」!
當然,這樣子的想法一點原創性都沒有,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第一代新啟蒙教士鬧得天翻地覆時,
明智者就已經提出了類似的警告,
只是由於那之後社會經濟條件的一系列變化,
這樣的警告被忘在一邊罷了.
只是,我們還能忽視它多久呢?
時候,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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