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年的○七年桌曆,翻到了最後一頁,
不甘服老的我,在○七年最後一天,硬是去看了部午夜場的《美國黑幫》.
我說過,對於很多東西,我的品味似乎有些怪異,
不是帶著點革命的浪漫情調的那種怪異和小眾,
而是另一種,說不上來的自我矜持和堅持.
其實,就只是某種「怪咔」吧.
隔天,不論有沒有值班要不要上班,一向自動六點多醒來的我,
不知怎的,睡到了九點半才醒來,
不知道,醒得是晚了,還是晚得恰到好處,
在從睡眠中得到最足夠的某種沉思與反思後才甦醒過來,
然後以最大的精力和決心去追尋那一日的陽光燦爛.
二○○八年第一天,天氣晴,
但晴天裡,這個冬天第一個寒流來臨,
又是另一段壓力與考驗的日子.
二○○七年,在醫院實習整整十二個月,
從開始學習外科手術的縫合,到第一次內科的體驗,
到三月意外有些寒冷的花蓮慈濟行,
到乍暖還寒的四月裡,另一番至今令人心暖的日子,
以至於五月以後,總是在刀房莫名發楞微笑卻又有些悵然的那些日子,
在內科病房裡,深深質疑這一切醫療的意義與終極目標的日子,
五月之後,時間快得自己都記不得了,唯一還有些印象的,
是和老友宗瀚的日本行,以及其他一些枝枝節節的點點滴滴,
像是,那本伴我渡過外調眼科時光的Perry Anderson的《絕對主義國家的系譜》.
還有,就是在十月至十二月間,做了一個誠實的選擇,
關於自己的生涯,關於自己生命走過的曾經與未來.
還是應該感謝,那些給過我機會以及陪伴我,親眼見識過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們,
在那年之後,我的想法變了,視野也變了,
連一位醫學人文的老朋友都說,他不知道,這個人變得不那麼愛醫學社會學了.
只是,到底是改變,還是,找回了在若干年前,早已隱隱約約存在的自我?
那曾經存在,只因沒有足夠的知識與思維去為它論述與辯駁,
一度被深埋在某個角落的,某種潛力也好,渴望也好的東西.
後來,終究對於曾經見過的那另個世界不那麼熱衷了,
不過,看過了另一種可能性之後,心,有些想飛了,
我開始知道,有更多不同的世界,更多不同的可能性,
而生命,該趁還年輕的時候,給自己一個機會,
換些不同的角度,或許,自己的內心底層更熟悉的角度,
多看看這個人間,多看看不同世界裡的風景.
我不知道,看完了一切之後,我終將前往何方,
或許,會在某種不可知的力量牽引下,回到最初出發的這個世界,
或許,會在命運的安排下,尋找那自己僅僅糊模感覺到的某種東西;
但我知道,當走過這一切,不論最後生命歸宿何方,
我都能夠在某個垂暮之年的冬日裡,誠實地對自己說,
「不論如何,我試過了,也看過了,該滿足了.」
而有那麼一天,當這些一起做過不一樣選擇的朋友們相聚,
不論各自最後選擇了什麼,獲得什麼又失去什麼,
我們都能夠說:有那麼些日子,我們相濡以沫,一起瘋過.
感謝,在過去一年裡,那些一起走過或工作過的朋友們,
感謝,那些給過些溫暖、伸出過友誼之手的朋友們,
感謝,容忍並支持我做出不一樣的選擇的家人.
二○○八年,新的一年,
又是充滿挑戰與考驗的一年,
而我,除了迎上前去,沒有另的路可走.
或許,就從努力兌現那句講了好一陣子的玩笑話開始吧
新年快樂!朋友們!
但願明年此時,我們都能心想事成,
寫下自己的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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