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24日 星期四

溝通。難與易

那天,得到了些啟發,或許,是是非非,

都該由自己來承擔言責,自己學習溝通,

雖然一切明明與我無關,但如果人們都覺得離開較好,

那麼,其實這個選項已不是不能接受,

但如果人們覺得沒那麼嚴重,或者覺得離開反而產生新的風波,

那麼,由我來開始學習溝通,會是一個比較好的改善開始,

這件無中生有不知是誤會還什麼的尷尬事要有個不太難看的結束,

總要有人先敞開心胸,否則一直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吧。



有些人們覺得為何當初要堅持,我說,因為我看不到後面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接受了,代表了什麼意義,又代表了什麼人的什麼看法。

過去醫學倫理課程和實習時,一個被反覆討論的問題是,

如果醫師得知病人患了什麼病,但家屬或親友覺得病人難以承受真相時,

應該如何在不違反知情同意的原則下繞過病人本人而行診療,

始終覺得這個討論一點意義也沒有,甚至有著欺騙病人的嫌疑,

而欺騙本身,就是有著無窮問題根源的一個行為。

也因此,我實在沒辦法在人們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

糊里糊塗地接受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選項。



人們總有許多的臆測,真的,假的,無中生有的,

像是某人說了西堤的牛排做得不錯吃,就會有人臆測,

這位同學是不是和西堤的分店老闆關係很好所以週六要去吃西堤,

但其實這位同學可能只是認識分店老闆所以客氣讚美一下他的餐廳,

而這位同學可能既未打算週六去吃西堤也沒打算去吃貴族世家,

而只是盤算著週五稍晚要去吃頓酸菜白肉鍋!



人們總會問我關於中國議題,而我總是回答了幾頁人們還是沒能理解,

後來發現,人們只是想要知道個人的主觀立場,而向來不是那麼唯心論的我,

搞不懂人們真正的疑問,卻反而在客觀的情勢分析上打轉,

這大概要算我不了解台灣人或者人類的溝通方式吧,

我一貫主張基於中國情勢不夠穩定,故一如波海三國看待俄國,

台灣應該同時看到中國的威脅與機會,並重視台灣特殊歷史境遇所帶來的不同處,

我主觀認為台灣應該追求獨立自主,但也認知到客觀現實下的困難,

因此,我認為台灣應該開始正常地看待中國,並推動關係正常化,

走出戒嚴時統治者的反共宣傳,也走出二二八悲情帶來的反中情結,

開始去了解中國與接觸中國,在一個具建設性的模糊空間裡開始改善關係,

將當下過於困難的兩岸最終政治關係安排留到將來,

畢竟互動久了、信任多了,兩邊內部的懷疑情緒和不安全感也減少了,

各自內部改革和共識也多了,尤其是中國內部的變化因量變產生了質變後,

或許將來會有更圓滿的解決,至少理智上我這麼推論,

理智上我無法接受急統或急獨的論點,也無法接受過度美化中國或醜化中國,

中國是一個受過重傷而正試圖復興的歷史大國,它在東亞的地位極為關鍵,

毫無疑問,它有問題要解決,但許多中國菁英也正努力地在體制內尋求改革,

它如果能夠順利過渡,對整個東亞尤其是台灣,絕對都是件好事,

急著統一無助於此一過渡,幻想中國崩潰分裂無視於不穩定的中國對台灣只有壞處。

中國若能成為一個穩定而成熟的大國,對整個東亞都是件好事,尤其台灣,

甚至,這過渡的成功與否將是東亞共同體成形與否的最終關鍵,

台灣必須謹慎地看待並透過與中國的良性互動促進這一過程,才是最佳利益,

這是一個簡單而務實的看法,一個排除了過度歷史情緒後的觀察分析,

但想來,人們困在各自的歷史悲情裡太久,而我的表達總是過於片段而沒有說清楚。



開始理解到,除非,我買本雜記本或者開個電腦資料夾,

把自己的想法好好藏在裡面,否則,只要敢寫出來,

似乎就有著某種好好去溝通討論的言責,而不能只說是個人看法,

這不是只有想領導的人必須去做,這是任何自詡為知識份子者的責任,

這是任何一個有想法的意見領袖的責任,不能只說自己不搞政治就不去盡言責,

我想,今後我也該開始多多接觸人群,多多與願意對話的人們討論吧。



有人會說,為何某件事我還是下不了決心,

我說,這是生命中極為不舒服的一年,一年裡心理上卻老了五年,

老實說,有點憂讒畏譏的顧慮,不想主動去多做些什麼了,

只能問問人們的看法,人們覺得在幾個我能接受的選項中怎麼做大家最不麻煩,

那也就是我的決定,實在不想因為自己好意想處理什麼責任卻反而又生了風波,

大概,這也是我學習著溝通對話的一個過程吧,

逃避總最容易,自己獨斷也最容易,學習不要逃避,學習凡事先溝通再說再做,

或許是我生命中最困難的習題,卻也是我無可迴避的課題吧。



多年前,曾有個班上的晚會活動,我住得遠就沒主動參加,

而一週二十幾堂課,和同學們的見面時間不算少,幾乎一週五天都見面,

在那個手機剛流行的前幾年,我和同學們一様趕流行買了一支,

總之,要找我去參加搬搬道具或者演一棵路邊樹的角色,找到我不難,

但同學們和負責人沒人找我問一下,我想說大家大概不需要也就沒去問,

活動結束那晚,有人在網路人寫了文章批評我對班上活動漠不關心,

當晚,這文章引起了一系列對我莫名其妙、無中生有的批評和人身攻擊,

而我就因此與同學們疏遠了好一陣子,彼此不時有些尷尬的疙瘩,

我過了很多年才願意相信,寫那文章的人或許沒有惡意,只是大家溝通不良。

這一年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在週日上午的活動中,想起了這段往事,

或許,人們之中有惡意的是極少數,但更多數的,也就像那次一樣吧,

想來,我一年來不知怎地回到了當年的不問世事的宅男習性,卻反而,

想躲起來靜靜地只做自己的事,卻使人們因為不認識和不了解而有更多的想像吧。



因此,那天,想通了,也許,該主動走出宅男的宅天地,

在念書之餘,或者參加研討會,或者透過網路等方式聊天,

讓人們有機會認識我、與我對話,才能減少因不了解而產生的誤會,

而即使有什麼奇怪的事情,能對話才不會有著一堆無謂的聯想吧。



昨天上午,加入了人們早已使用的 facebook ,或許,也是一個開始,

宅男不能改變世界,成天躲在書本的世界裡只會在文字堆裡迷路,

文字可以給人思想,但只有在人類的世界裡與人們接觸對話,

這些思想才可能開始具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一位我年輕時就心嚮往之的哲人曾說過,

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理解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

不敢有那麼大的雄心去改變世界,但至少,

與人們的世界互動,會是一個比較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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