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7日 星期四

雨夜.

一連數日的滂沱大雨,若非得冒雨上班,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種天氣,躲在自己的斗室裡,

任憑遠天無聊擾人的雷聲與窗外兀自墜落的豆大雨點,

安安全全地,捧著一本書,在自己的世界裡.



本該炎熱嚇人的六月,忽然被遲到的梅雨所打亂,

竟然有那麼一點的涼意,讓人有了在陰雨的日子裡,

想來點秋思的味道,一如某些秋風起時的日子.



但也就是那麼一點了,本來,

想寫寫關於歷史上的希里芬計畫,

關於為什麼當時的德國人要看似狠心地,先近乎棄守東普魯士,

關於為什麼事實上德國人真正希望的目標其實是東線的東普魯士,

只是,想想,拿歷史來隱喻,似乎,不是一種有意義的說話方式,

尤其,當想隱喻的事並不類似戰爭,無法也不該被那麼理性地計算時.



雖然,這世界上有些人將許多事視為一種戰爭,

好像是,長不大的男孩,把一切都當成他的玩具世界的小小戰爭,

但,我不喜歡戰爭,也不喜歡,將某些事情,很雄性化地視為某種戰爭.



有些事,我懂,我會,很會,但我不喜歡.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有時候,

在小兒科病房裡,我會有些自然地愉悅心情.

至少,沒有那麼複雜的某種「戰爭規劃」.



也許,也只是辭窮,有些事,只是說不出口.



也許,有些事,我並不懂得怎麼去表達,只因一輩子沒做過.



也許,想走的人,自然會走,那麼,也就是該走的人,

也許,想留的人,自然會留,那麼,也就是該留的人;

或許,該發生的事,自然會發生,那麼,也就是最自然應然的事,

或許,不該發生的,自然不發生,那麼,也就是最自然不該的事.



我不是討厭做些什麼的虛無主義者,

也沒有犬儒到認為一切都沒有意義而只是諷刺,

我只是相信,世上,很多事,強求的終究不會有好結果.



於是,在雨夜裡,一切似乎都有些迷濛,

而我,靜靜地聆聽那雨聲,靜靜地,努力,相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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