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4日 星期日

如夢似幻

今夜,房裡的空氣極為寒冷,

獨自返回台北的路上,感覺恍如隔世,

而那如夢似幻的三週日子,似乎,有過去三個月那麼久。



匆匆忙忙的一年,過去了,

一切總在來不及中渡過,

在匆匆裡開始了另一階段的學習生涯,

在匆匆裡學習適應另一段不同的旅途,學習適應那總不時出現的無聊臆測,

在匆匆裡思考自己長長的人生,思考自己真正想追尋的理想何在,

在匆匆裡,決定寒假要好好地將過去一年未及完成的完成。



然而,如夢似幻的三週裡,一切的一切暫停了,

而時間,彷彿回到○八年炎熱的八月中,彷彿,中間的時間是以快播鍵放過,

快得連自己都有些不復記憶,有些懷疑它是否真的發生過。



然而,時間終究流逝,而我,

整晚躲在被窩裡放任心情又一回合的起伏低盪,

直到同學打來電話,提醒未完成的報告。



或許,歲末年終的天氣裡,如夢似幻的日子總是不夠長,

然而,眼前還有長路要走,有理想要追尋,

不論有多少困難,不論要面對多少無知的人言,

終究,只有繼續前進,才能走過這天寒地凍的日子,

終究,只有繼續努力,才能等著迎接下一個夏季裡,另一季的陽光燦爛,

以及那從自己臉上失蹤已久的、相信自己走在對的路上的自信與微笑。



要感謝,這如夢似幻的三週,以及與之相關的一切。

2009年1月3日 星期六

《澳大利亞》

這是一部英國上流社會女性愛上澳洲荒野之美的故事,

時間約莫是在戰間期至太平洋戰爭爆發之間;

故事裡夾雜了在白澳政策下,澳洲原住民族的悲慘故事。



很感人的故事,但是時隔一個半月後再來回想,卻有些難以想起些什麼了。



或許,所謂的感動,只是一種暫時的現象吧。

《雲水謠》

一部說了很久,卻一直沒空看的電影。

趁著四天連假,去租了來看。



故事寫的是二二八時代一位台灣醫學生,出身台灣中部雲林的陳秋水,

由於出身鄉村,個性耿直又看不慣社會不公義的他,

在學生時代開始開始接觸左翼的書籍,卻也因此在禁忌的年代成為逮捕黑名單,

最後只好拋下未婚妻,和謝雪紅等人一樣避走大陸,

不同的是,為了怕連累台灣的家人,他改名換姓,參加抗美援朝等戰役,

最後因為兩岸隔閡日久,他在西藏與另一位女子成婚,從此不曾返回故鄉。



陳秋水在台灣的未婚妻王碧雲則四處打探未婚夫的下落,

最後則因得知其在西藏成婚的消息才死心。



不是很複雜的情節,沒有過去二二八影片的政治糾葛,

卻寫出了大時代裡許多做了不同選擇的社會小人物的生命故事,

也有著某種濃得化不開的鄉愁與故土之思。



只是,總是令人感嘆的是,究竟,這樣子的分隔,

真的是歷史發展進程中無可避免的一個時代悲劇,

或者,是出於主政者的缺乏智慧與包容,一種不很困難的,對於異議者的包容,

而這樣子的不寬容與缺乏智慧,是否,也曾在過去這些年裡,

用另一種形式,在這美麗之島上出現過,由過去的被害者調轉了身份,

忘記了曾經的承諾,忘記了對理想的許諾,只顧著,

在以勝利者自居的獵鹿者心態裡,一再地,

失去了對其他異議者的寬容,失去了對社會公義的支持,

轉而以不公不義的制度與作為,換取某些醉權狂歡的資財,

卻犧牲了許多青年人對未來的期待,也辜負了許多老年人對公義的等待。



或許,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那些年的荒唐終究在上一年的春天結束了,

然而,作惡的與那概括承受的之間,卻有著那麼些的不公道,

然而,已經造成的傷害與苦痛,終究無法完全被撫平;

難道,這個社會,真的沒有進步的可能,而只能在一次次的天道循環裡載浮載沉?

難道,這個社會不能學會寬容與智慧,而只能造就一代代無辜的逃亡者?



電影的結局有些沉重,陳秋水與王碧雲終究沒能再見上一面,

他早已死於一場突出其來的雪崩,而她,也只能在視訊畫面上見到他的兒子,

她對那一個未歸遊子的畢生思念,最後還是落空了。

然而,她的姪女的努力追尋,使她能夠得知關於他的最後一段故事,

讓她長年的相思與懸疑,能有個歸宿,終究,也算是得到一個結局。



或許,世事總不是那麼圓滿,

但是,靠著人的努力,人間可以少一些遺憾。



至於那過於沉重的二二八,還是把它留給歷史,

讓人們學會警惕,學會對異議者--尤其是總是發出尖銳異議的左翼者--的包容,

然而,希望別有目的的煽動者,別再消費那段充滿傷痕的過去了,

畢竟,有權利提出指控的,只有那些曾遭受過不合理體制壓迫的受害者,

而不是想利用他人的苦難來圖私利的、不曾有過真正信仰的投機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