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2日 星期一

遠行

下午,空氣悶熱,但天陰了下來,傍晚下了場小雨,

想著兩天後的遠行,開始有了些放假的心情。



有些話,終究是要交代的,在經歷了漫長的一切之後;

無中生有的事就不需要再多說了,從真的發生過的談起吧。



有些事,從來不是人們想像的那麼一回事的,

最簡單的證明是,有些事,我一輩子從沒主動追尋過。

人的記憶容易模糊,自己的,他人的,

這是無可避免的,可以感傷,但也就只是如此。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最初如此選擇,我必須說,我不能臆測他人,

但在我而言,這是對所有人最好的選擇,

於已,滿足了自己對自由無拘的渴望,不受牽制的自由渴望,

而於他人,至少我相信,這使其不必在將來面對不必要的生命處境,

有心人為了某種幻想的「台北市問題」而製造了無中生有的一切,

因著某位朋友的家庭等諸多關係,難保不會透過壓制這位朋友來壓制我,

有心人甚至可能透過這位朋友的家庭人情債,以及諸如此類的壓力,

像是利用某種年齡的差距來做出「錯開」的安排以滿足有心人幻想的安全,

若其家人受壓而要求這位朋友選擇生命中不那麼擅長的生涯,對其人生並不公平,

而最重要的,終究,想來這並不是這位朋友自己偏好的選擇,

因為若是其自己的偏好,應該會設法得知我那絕不主動追尋的習性,

並會在得知後,早在那一切之前就依著那習性而有所行動才是吧,

既然沒有去打聽也沒有行動,代表了其實並非其真心偏好,

而我向來不喜歡自己或他人被迫違反自由意志,尤其在那些事情上。



於是,選擇不要冒險一跳成為對自己與他人而言最安全理智的選擇。

或許,過程中總有些言語和行動引起誤解和困擾,

也只能說十分地抱歉,也希望這位朋友能夠見諒了,

終究,太複雜的事件裡,人很難太注意措詞和旁人的細微感受了。

但願這位朋友不必面對這些我認為可能發生的事件和情境,

而能夠永遠依著自己的選擇幸福快樂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似乎總是要說明一下我本來只會有短短一陣子關注力的波波之亂,

終究這是許多無中生有事件的起源,

也是有心人編造故事以解決幻想中的「台北市問題」的手段。

我必須說,我覺得波波鑽漏洞是不對的,醫術也很有問題,

然而,除了波波太過份地搶佔了太好的缺而讓人特別地感覺不公義之外,

這早已不是醫界第一次有人鑽漏洞取得外國學歷了,之前就有所謂菲菲,

而因為法律規範的漏洞加上行政疏漏造成的問題,恐有信賴保障的爭議,

即使能透過法律途徑訴訟,先是勝負難料但必然消耗時間精力與金錢,

而在信賴保障的爭議下恐怕難度不小,拖延的結果是更多人鑽漏洞而問題擴大,

即使多年後勝訴,延宕年月將使更多人有機會搶末班車鑽漏洞,

畢竟,醫界有些工作缺額是存在的,也向來以實習名義雇用無照醫學生。

既然醫界向來有些工作缺額需求是未被滿足的,波波的國考過關率又偏低,

法不溯既往,而在抗議之後使波波有所顧忌而不能任意搶佔過好的職缺,

對醫學生而言,這是損失較少而較快有個還算合理結果的方案,

畢竟,早日修法把漏洞補上,會比去計較只有四成左右考照率的少數人有意義,

關於看似已佔到極大便宜的極少數人,畢竟醫界有著醫術良窳這個還算客觀的標準,

因此,透過病患和醫務管理者因醫術而做的選擇,像是就醫選擇或升遷等,

其實,最終這極少數人是不太可能真的佔到太多的便宜的;

對病患和整個醫界而言,也是個保障醫療品質的次佳但最可行方案,

畢竟,漏洞開越久,就有越多品質良莠不齊的外國學歷生進入醫界。

而一個常理是,任何社會運動能達成的成果從來不是百分百的。

因而,當初文章裡六七成的內容反而是在藉此談醫療人力問題,

而沒有太大的興趣去討論一個大概可以推測最後解決方案的東西,

遑論早在運動開始前兩三週運用神祕的心電感應來動員根本不認識的醫學生了。



後來發生的許多事,令人失望,但或許是人性的必然。

醫學生們為了他們認為對的理想串連,是為了堅持理想,

但最後卻變得像是和某些幻想著「台北市問題」的政客合作推責任,

我必須說,他們上了大當,卻使自己變得不堪。

終究是些年輕人為了自己覺得對的事而去做過些努力了,

即使成果不是百分百,但至少,真誠努力過,他們會有一定的指標意義,

將故事編造成好像他們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心電感應所影響而去做的,

不過使自己變得不堪和卑鄙罷了,不能避免什麼卻失去了原本可得的。

被發現了,就急著創造本不存在的關連而使故事看起來像真的,

則不過再度證明了,醫學生單純得完全不可能是受到陰謀策動的,

因為,若是有過點運動經驗的人在策劃,是不會放任出現這麼可笑的行徑的。

想來,終究是些年輕人禁受不起壓力的反應了,笑笑也就算了。

年輕人啊,有點膽識,不論成果能否百分百,但至少,

證明你們真的是為了純真的理想而有過美好的一戰吧,

時間終會證明那是你們今生最重要的理想資產之一的,

不要再和污穢的政客去做那些最終會傷害了你們人生的事了。




至於,另一件更加無中生有的事,我必須說,有些事仗義直言寫寫文章是有,

但人要真的為件事而有什麼大行動,恐怕必須要有一定的利益可圖,

而我當初也做了最有利而能夠避開不喜歡的一切的選擇了,

像是署醫,像是下鄉,在我做的選擇裡,這些都已不存在,

想像不出我有何必要再去搞出一個把已避開的下鄉再放回去的新制。

真的要出重手,當然是會要求更好的條件,像是直接可以賠償了事,

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一套西裝換四條內褲的新制度來呢?

而真要去威脅什麼,應該要透過能保證被威脅對象收到通知的方式,

也就是應該要透過我比較熟悉而所謂被威脅者也能夠聽到的系統提出請求,

而不是透過一個退休想管管家裡事的老人,想做點什麼證明在家中地位,

在到完全屬於另一個系統的助理朋友處泡茶聊天時順便請求幫忙問一問,

然後發出一個根本不會有人太當一回事的民眾請願陳情簡表,

這純粹是向來節儉的退休老人覺得花了錢很心痛,所以請求朋友幫忙問問罷了,

而那位朋友大概也覺得不大可能,所以就只是簡單地夾在一堆請願裡順便一問。

至於有心人編造的其他一些更間接迂迴的方法,就更不合乎邏輯了,

基本的問題是,哪一種威脅可以自己不出面而且又不讓對方得知真正要求呢?

更何況,就我的部份而言,後來的新舊制度對比,恐怕唯一的重大差異在於,

選擇新制保證了一定會離開台北市,那麼,誰才會是獲益者呢?

誰才是最後刻意新增一個一年條款的真正獲益者呢?

恐怕,又是有著「台北市問題」幻想的有心人的傑作吧。

尤其,某個六月間無意中看見的草案和最後的方案相較差異之下,

只能說主管單位的改革意願受到了政治性的壓力而有了奇怪的轉彎吧。

雖然,總是很欣慰因為自己承受壓力而讓許多朋友有了新的選擇機會,

但還是很不高興被人用惡毒的方式抹黑和藉機惡整。

希望這些朋友都能夠珍惜得來不易的新選擇,讓自己的生命發光發亮,

未來也能在醫療和公衛的領域裡持續進修研究,為社會和專業做光做鹽。



有心人這種荒謬的「台北市問題」幻想是怎麼產生的?我不懂。

大概就和我不懂某位稀客為何兩個學期末都出現在公衛大樓,

以及不懂為何會在二三月間和詩婷在新法學院一帶巧遇吧。

也或許,終究有心人是如同莊子故事中吃腐鼠的鴞,

看見了鵷雛的影子,總是要大力地嚇一聲地。



但想來,原本只是想嚇一聲的有心人們,

原本只是想利用把不相關的事情做刻意地連結,

然後利用長年追求某些理想的長輩們的恐共恐中情結,

製造某種氛圍來大力的嚇我一聲的有心人們,

最後把一個本來事情不大的說人壞話的大學校園惡作劇玩大了,

只好想盡辦法創造更多的謊言來硬栽吧。

終究是個無聊的把戲了,除了心痛,實質的損失也不算太大,

也許過去也就算了,繼續自己的節奏比較有趣,

而有心人們因此製造的諸多問題,就請自己收拾吧,

我沒有興趣去破壞有心人的無聊事,但也不想去幫忙什麼,

從來與我無關的事,就不該影響我的軌道與節奏吧。



有人問我,為什麼一定要照原本的規劃,走醫界的那一段。

我說,原因太多,第一是,我向來相信,

不論最後做了什麼工作,人生有退路的姿態會優雅些而原則易堅持;

第二,某些人提議的另一個領域的工作,

在我看來會使我的生涯過度地受到某些有心人運作的影響,

因而違反了維持最大能動性與自主性的操之在我原則;

第三,有興趣的幾個領域大多需要臨床經驗的背書,

而某些朋友有期待的領域,未來幾年在某個關鍵議題上會有劇烈變動,

劇烈變動的過程難免會有些動亂,而我向來不喜歡淌渾水。



更何況,身邊的一些人事物,在這變動過程中的處境勢必有些尷尬,

甚而可能會徒然因此而產生一些不必要的對抗與摩擦,

但在這過程結束後,則或許可能反而是一種意外的助力。

想來,有心人大概是幻想著我會因此對其造成某種競爭壓力,

所以急著對我身邊的人事物進行無情和莫須有的抹黑與攻擊,

想逼我情急之下做出某些選擇從而不再能與之競爭吧。

而沒有成功後,為了害怕謊言被拆穿而使人懷疑其人格,

尤其害怕曾誤信其謊言的長輩與這些人事物實際接觸後發現真相,

發現一切根本不是有心人說那麼一回事,所以,就想設法進行另一種圓謊,

試圖進行抹黑與封殺這些人事物的事業以免其謊言因人與人的接觸而拆穿。

否則,我不參與有心人想像的無聊事,則這些人事物根本沒什麼特別差別,

而我若從事公共事務而人們對此有些疑慮,則最安全的方式,

根本不是放任人們有些疑慮的人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無所是事,

因為無所是事的人交往些什麼人、做些什麼事是無法被輕易看到的黑箱,

最安全的,是將其安置在人們能接觸但不易影響公共事務的學術或產業界,

因為,這樣一來,其所接觸的人和所做的事情,才能被看到而使人心安,

而因其專業領域是在建立在不易影響公共事務的某一些學術界或產業界,

也不必擔心其有建立獨立的影響力而造成某些有心人編造出來的怪事的可能,

而因其有著專業必須鎮日忙碌,也才不必擔心其有空閒去做些什麼怪事,

更何況,根據過去的經驗,無所是事者總是會有些苦悶和想證明自己地位的渴望,

便有可能因此受到各種的誘惑而去做些違背其原本善良本質的事情來,

但有自己專業的,總有社會聲譽的羽毛必須愛護而較不會去做些怪事。

不做最合乎邏輯的思考與分析,卻無端地製造謠言想打壓他人的事業,

然後,將來又可以再利用其無事業而無法被看見了解來製造成多的恐懼,

並利用人們對於這種無法接觸與理解之人事物的恐懼來排除其幻想的競爭者,

由此可見,有心人為了防止其西洋鏡被拆穿而被人得知其人格之醜陋,

是多麼地無所不用其極,多麼地泯滅人性啊!

而我除了好氣和好笑之外,倒是沒什麼時間陪有心人起舞發瘋了,

終究是些無聊的想像力和抹黑人後想圓謊的無趣把戲罷了。

有心人們這麼有空搞這些把戲,怎就不拿來好好做他們自己的事呢?




有人問我政治,我說,有點能力的不見得有那麼大興趣,

因而,至多就是在自己的人生發展到一個階段時,

看是否有人提出合理的請求和機會再說了,

像是某種政策顧問或最後的容忍底限:參加選舉。

在這個範圍外,我向來不單純為人輔選或募款的,

即使是自己的女友或妻子亦然,也不因親人幫忙誰而跟著幫忙,

事實上,如果自己的女友或妻子參與任何政治或外圍活動,

不論已經走過多少年,我都會用最殘酷的方式毀滅感情甚至婚姻。

我向來主張尊重人權和女權,但並不包括我被算計利用的情況。

有心人的某種算計,從來是不會有任何一丁點可能性的,

因而若不是真心偏好,不該為這些算計犧牲某些朋友的人生的,

終究,我今生從不也絕不為人作嫁,即使是為了再親近的人都不。



或許,有人會問,經歷過這麼多,

為何還跟一些政治上偏綠的朋友保持交流。

我說,兩岸和解是一條長路,要走得穩健,

這些朋友所代表的意見是必須使其共同參與而一同梳理的,

未來的年月將先以專業和學術為主而不打算淌渾水,

但保持與各種顏色的朋友──尤其是綠色老朋友──的交流,

既不會淌渾水,也能夠透過意見交流而分享想法,

或許,還有一點希望,從自認在大歷史裡受過重傷的一邊,

從悲情的迷霧叢林裡,萌發出和解與和平的新希望,

而經歷過這麼多,這是我沒有直接翻臉的唯一原因。



終究,沒有必要隨著有心人的無聊幻想起舞,

也不打算因著有心人需要安全感就犧牲我在醫療衛生領域的合理途徑,

任何這類的嘗試,都只會得到最強硬的回應和最可怕的反效果。



至於,有些過於激烈的言論,想來令許多長輩與朋友們難受,

我必須說,去年夏天以後,在一片混亂的惡劣不利情勢裡,

只有如此的發言才能「引蛇出洞」以拼湊真相的拼圖,

當時是顧不了那麼多了,終究人總是要先求生存。

很多話不是真的有意傷人,也不是想法真的那麼激烈,

對於因此造成長輩與朋友們的困擾與難受,

我必須說實在是十分抱歉,讓朋友們覺得受傷難過是不好的,

每個人都有他畢生追求的理想,而我向來是懂得尊重與欣賞的,

譏評他人真心堅持的理想向來不是我的風格,實在非常不好意思,

但也希望能體諒我在有心人寫的荒謬劇裡必須求生存的苦衷吧。



明天,即將遠行,在異地的陽光燦爛裡,

尋找生命的平靜與累積再前進的能量與勇氣。

而這些無趣而令人傷痛的故事,也許,在若干年後,

終將如白山黑水間的雪白血紅,成為笑談的過往陳跡吧。



於是,等待遠行,等待那期待了兩個月的真正夏天。

等待在遠行之後,生命裡、心緒裡只剩下夏天。



於是,打包行李,遠行。

2010年5月27日 星期四

病中心情。前路

最近,感冒病毒很毒,一週來總是容易疲勞,

做事讀書速度緩慢,卻意外地多了些思考的時間,

因著時睡時醒,躺著卻睡不著的那些時刻。



太多事,說來太複雜,就不提過程了吧。

終究都是些無中生有的事情了,也許,

時間久了,淡化了,就漸漸讓它過去吧。



那天,一位朋友問我前路,我說,我不確定,

但我知道,一個人的生命前路與他過往的軌跡必然相關,

於是,一個曾經對白色巨塔生涯有所質疑的醫學生,

即使短暫地回去,是不可能就讓生涯的理想轉變成完全在那裡的,

而何況,巨塔裡與個人能力無關的某些結構性問題,

以及他本質上的性格與偏好、生命中不時浮現的一些潛能,

已經讓他若干年前就選擇了開始追尋自己的生命夢想,

兩年前夏天開始的一切,不過是那追尋過程的一部份,

它不是一個突然的舉動或者追求巨塔裡生涯的過渡,

它一開始就是一個明確的、截然不同的自我生命選擇。

但同樣地,不知應該感謝或者埋怨父母,

從這裡開始的專業訓練,是生命中的一個重要過程,

不論最後走到哪裡,從這裡開始逐步向外延伸,

是最自然也最穩健而能寧靜致遠,能走得更久更遠的起點,

事實上,這也是當初選擇衛生政策而非醫務管理做為研究領域的原因。




每個人因著他的性格與生命軌跡,有著適合的發展模式,

畢竟,路徑依賴 (path dependence) 總是較為合理的歷史解釋。

沒有人知道自己最終會走到哪裡,畢竟有著太多非操之於己的變數,

但可以確定的是,順服自己內在的鼓聲與過往軌跡,

才能指引一個人的生命道路,也才能指引一個人在每個階段的角色。

終究不是適合衝突性批判的性格,約莫也和過去的專業訓練有關,

社會裡各種的進步理念都需要有兩種人物,而不只是單一角色,

總要有人強力批判並提出超高標準的目標與要求才能夠鼓舞人心,

但也總要有人扮演溫和的協調者來使理念能在現實條件下最大地實現,

每個願意為理念盡點心力的人,大概都依著自己的性格選擇其一吧,

而我,因著性格等因素,在各種議題上向來是選擇扮演溫和協調者的。

但想來,歷史上這個角色向來容易被誤解,因為,為了表示誠意, 

這個角色對於過激行為和過激者必須強力批判和劃清界線,不論是非對錯,

像是,Michael Collins 在自由邦成立後對於共和軍的壓制,

像是,芬蘭政府對於國內的反蘇聯報刊等言論必須主動稍加壓抑,

但是,既然相信這是好的,選擇了,就只能勇敢承擔吧。




有些事,是自由意志的問題,總是不該過於勉強。

向來不會因為自己的感受,而強求他人違反自由意志,

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其他事無端受到他人選擇的影響罷了,

一度憤怒的,不在於人們的自由意志選擇的結果,

有些事,終究只會令人感傷幾個月,談不上憤怒,

憤怒的,在於過程裡太多令人不悅與不受尊重的事件罷了。

許多曾經的感覺其實已然歸零,因著太多的事件,

霧裡看花的諸多事件,讓人對於那感覺的純粹性有所懷疑。

於是,就讓一切曾經的過程都過去,一切歸零,

等待過程中的傷痛淡去,從零開始重新整理,

依著每個人的自由意志,不與其他事情再有掛鈎,

最後如何沒有任何人知道,也不該有所預設,

可能人人回到從前,也可能,從此就只是簡單的問候,

但總之,單純而沒有負擔,總是讓人心安許多,

惟有心神安定而諸事塵埃落定,人才有走向未來的勇氣。




或許,感冒還是有正面意義的,它讓人停下來省思。



夏天到了,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炎熱的夏天適合走動,適合讓心情放晴,

適合讓一切過去的好的與壞的在豔陽裡被淨化,

適合在美好的夏夜涼風裡讓新的希望與夢想萌芽。



於是,等待夏天,等待假期,

等待著開始重新整頓生命的每個領域,

希望,當秋風吹起時,一切都已煥然一新。

2010年5月2日 星期日

結束。開始

天氣晴,心情依舊起伏不定,

但是,晴的時候開始多過於陰。



兩日來,參加一個有些令人疲勞的活動,

今晚,翻閱兩年來新朋友們的網路空間,

有那麼些感觸,有那麼些恍惚。



有些舊回憶回來了,有些新回憶淡化了。

記得,那是兩年前的七月中,快中暑的夏天,

每天心煩煩地在台大總圖讀書,為著自己那沒有很大的理想,

對於更大的夢想有所想像,但沒有太大的期待。



地方是有著記憶的,每一個走過的地方,

在一些時候,它提醒你回到最初的起點。



這兩年發生了什麼,其實不大清楚了,

或許,也不是很想搞清楚了,

很多事不那麼重要了,早沒有情緒了,

只是不喜歡去提,人們就不知道吧。



也許就像史書,濾除了人物的喜怒哀樂,

只剩下一些事實經過的乏味陳述吧。



參與是對的,雖然很疲勞,

雖然預見之後的困難而只能有限地繼續參與,

但,當初的目的本不在於去達成什麼,

只是想透過它找回某種自我的成份罷了,

兩天來,算是稍微找回了一些,

之後,約莫就只是在已獲得了自己的目的後,

能力範圍內盡量有所回饋罷了,

又何必在乎它能否真的改變什麼呢?



這個孟夏的週末,

我憶起了,也會記得,那年夏天,七月底,

我離開神農坡前幾天的那個心情。



至於那之後的一切,除了事實經過,

一切的情感與情緒,其實已然歸零,

只是,在這天之前,自己沒意識到罷了。



也許,放空是一種簡單的選擇,

讓一切改以最簡單的方式,不受過去拘束地重新整理。





於是,開始向前走,但除了簡單的偏好與方向感,

不再有任何絕對的方向。



也許,從負起責任,把手上的每件事都努力做好開始吧。

2010年4月6日 星期二

四六。雨夜。台北城

其實,若非上週聽了兩場關於四六事件的演講,

我不是特別容易記住沒有放假的重要歷史日期。



一如往常的假日,起床,上上網,念書,

盤算著該早上或者下午到所上寫 SAS 比較好,

想起週日的未接來電,撥了電話回家和母親閒聊,

本想問問有什麼事,然後問安閒聊兩句掛斷電話,

想不到不知怎地,又談到了些傳統問題,

談著談著,就又有了些小小的爭論,大概,

我提出了從一位好友處聽來的絕佳想法,

關於父母年老時的照護問題等,但想來,

對她而言,那是過於先進的概念而難以接受吧。



下午,總是思慮過多的母親又打電話來聊了一陣子,

也許,在我較為平心靜氣而較少情緒的溝通裡,

她開始稍微看見她的成長年代較少看見的思考,

也或許,她能開始理解,她的年代裡能單純地忍耐承擔的,

在我們的年代,都是太沉重而不願承擔的。



談話畢已是下午四點,心情很悶,在一個陰雨的梅雨季向晚,

索性不顧小雨,騎車出門,看看梅雨裡的台北城。

刻意放慢車速,觀看雨夜裡台北城的每一個景物,

經過發生許多所謂歷史的中正紀念堂一帶,

經過人來人往的台北高樓大廈與街道,

思索著,高樓與街道上熙來攘往的人群裡,

有多少,又真的在日常生活之外,在乎那些所謂的歷史?

有多少,又在自己簡單的歷史認知裡,

在某一種殼裡建構起他們安全的生命史觀與世界想像,

一如他們在住宅與消費裡建構起安全可掌握的生活?



而我,一張白紙,或者,自以為一張白紙,

是否,像個外星來的人類學家,總有著自以為的超然?

一張白紙,是一種恩典,可以用全新的觀點看待世界,

可以給自己和他人帶來全然不同的思維方式,

一張白紙,沒有負擔,可以寫最新的詩,可以畫最美的畫,

但是否,因為不能理解他人的生命故事,對他人是另一種形式的壓迫?



一張白紙,是一種恩典,也是一種詛咒,

或許,差別在於,是否願意去理解白紙以外的人間故事,

還是單純地希望將世界也先變成一張白紙重新開始。



於是,逕往師大的政大書城買了幾本書,

出來時下了大雨,一時不想淋雨回家,

只得停下來,百般無聊,看看街景與路過的行人。



也許,該停下來,繼續透過觀看與聆聽,

理解世界裡那些我曾將之視為不理性而逕自忽視的人間心思。

2010年3月7日 星期日

厭倦。新的開始

週四晚上返鄉,結果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

返鄉總令人有些情緒,沒由來的。

或許,因為總會聽到些令人厭煩的事吧。

不喜歡故鄉,或許,人的因素居多,

但早已懶得去爭論些什麼,

終究,價值觀的差異就只能透過時間來解決了,

其餘的除了偶爾說說,就只能交給置之不理了。



為了一份口述歷史的作業返鄉採訪爺爺,

他的故事有一定的古樸和風霜,只是,

三不五時夾雜著的關於我的錯誤期待仍令人有些情緒波動。

對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也許,就聽聽過去算了,不要理會。



有些人,有些事,著實不想再提,一時也不想再見到,

感覺懶懶的,完全不想再多說、多做些什麼,

人們不知道的是,不愉快的真正原因並非在於某些結果,

人的自由意志產生的事實,他人總是無從多問多說,

即使有些感受不佳,大概也就是不去理會罷了,

人們該知道的是,不愉快的真正原因在於自己的自由意志受到干預,

像是莫名其妙的又提及了諸如返鄉和祭祖等古老的令人不悅的議題。

人的自由意志的選擇,終究,也要尊重他人的自由意志,

而我,終究是不習於看守故鄉的那種人吧。



於是,將一切令人心煩的全都置之不理,

不去多看、多說、多理會,就這麼擱著吧。

心煩時,就多找些人聊聊,多讓自己與人間增加人性互動,

也就安靜地讓自己的生命繼續向前走吧。

2010年2月28日 星期日

一年.結束與開始

有些傷口在心底結了痂,還會痛,暫時不忍去碰觸。

也許,它需要些時間,也或許,它甚至需要些距離。

到底需要多少時間與距離,心還沒有答案,

但或許,從禱告開始,從沉默地做事開始。



我想,今生我會永遠記得去年、2009年的二二八,

那天,天氣晴,帶著說不出口的某種思念,

彥博和我去爬了天母古道,人醫去過的那個。

爬完下山,去衣蝶吃東西聊天,聊到某些人生的想法,

或許是我過於口不擇言,老友有那麼些情緒不佳,

那天回來,喝了點酒,情緒也因著老友的反應而有些激動,

記不得是當天還是隔天,發了封電郵,

本來是想提及自己會專心研究,但情緒下似乎內容令人不安,

究竟當時怎麼了,其實自己真的不是很清楚,

約莫是有些醉了,生理的,心理的。



後來的一切不想再提,終究是不夠謹言慎行惹上的口舌是非吧。

在這個小小版面上經營多年,從來是暢所欲言,

總是有那麼些「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豪氣,

像是2008年一月時借古諷今所寫的《要紅還是要專?》一文,

從來不覺得這小小版面除了老朋友們分享,還有什麼影響力,

但想來,生命做了不小的轉折,也許,

早該注意到這版面之後出沒的朋友不再只有老朋友了吧。



終究是些沒有意義的回顧了,在一切發生了之後,

經歷了太多,也沒有動力再去多說些什麼、多做些什麼。



經過了一年,風風雨雨,生命開始有了成長,在最痛的過程裡,

生命裡有些東西結束了,有些新的東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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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和老友聊天,聊到了關於傳統,

心緒不寧,不很禮貌地微笑起身穿外套催促走人,

或許,在家庭裡有太多父權封建體制的殘餘所造成的痛苦,

而我的母親為了那愚蠢的傳統犧牲了太多,也有了太痛苦的人生,

而為了愚蠢的這一切,兩個老男人在我的人生裡製造太多阻礙,

不懂,為何飽受壓迫的父親竟然轉而幫助壓迫者再試圖壓迫我。

也許,那一切因傳統而起的痛苦,該在我身上結束,

但不是由我做最後一代的承擔,而是由我做第一代的反抗,

並由我承擔反抗過程中的家族壓力。



也許,當這世間已不清平,人也只好去那水滸。



也或許,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就這樣吧。


2010年2月18日 星期四

故事.忌諱

很久很久以前,約莫是青澀的國三直升高中歲月,

有個女孩開始接觸一個男孩。



剛開始,一切是美好的,透過一位他不熟的女性同學,

他們有了初步的認識,也開始希望多了解彼此。

她注意他大概一陣子了,他在榜單和一些活動中得知她表現優異,

初升高中,他們在校刊上的互訪文章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那一段。




直升確定後,他們有了更多的相處時間,她希望多了解他,

她開始在他不在場時,接近他的一位男性國中同學,

一位他雖然與之有成績上的小競爭,但大致相處和諧的益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是一個天大的忌諱,

他不喜歡身旁的女子與他的既有生活圈相處太融洽,

尤其是他的男性友人,倒不是什麼害怕戴綠帽的男性想像,只是,

他不喜歡身旁的一切似乎連成一氣使他無法呼吸的感覺,

他喜歡她與他身旁的一切保持距離,甚至有些小對立但不生衝突,

像是若有政治圈的朋友,則她最好厭惡政治或至少立場溫和,

像是若有愛好運動的朋友,則她至少不要愛好相同的運動,

因為唯有如此,他才能在身旁的差異與平衡裡得到安全感,

而他也才可以自由地在不同的小世界裡,得到不同的想法與訊息。

於是,他開始暗示她,他希望她多和他私下相處,

他說,那位益友其實和他不熟,甚至,他說謊說,他們極為不睦,


但她似乎覺得必須透過他那位男性益友才能更了解他,

於是,他的暗示沒有被正確理解,感到挫折,

至於那位男性益友與她之間是否真的有些情愫,其實並不重要,

但她在他看似嫉妒的言行裡,不斷地安撫:我是為了認識你!

然而,她只想到嫉妒,卻沒想到他那古怪而更重要的另一個忌諱!



於是,故事在幾個月後開始變質,她的不理解令他困擾,

他開始刻意找些不合理的理由在共同的社團批評那位益友,

為的無非是向她示意:我好像跟他不合喔,你不要再跟他接觸!

然而,她此時開始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並指責他似乎有些無理取鬧,

或許,她是因為愛他,希望幫忙彌補他的人際失分,

她永遠不懂的是,他要的,就是她跟著做不合理的批評然後遠離他身旁一切,

然後他會用全心愛她,也會主動去修補與那益友間的關係,

甚至,她可以公開附和後,在只有兩人的私底下斥責他的無理取鬧,

終究,那本是一場戲,一場為了讓她理解他的戲。



她終究沒能理解,也沒能開口問清楚,

這人雖然不排斥競爭與合作,卻唯獨在感情的場域裡厭惡競爭與合作,

她以為他要一個小女人,於是試著讓自己成為一個小女人,

她以為他嫉妒她的好人緣,於是開始疏遠幾乎所有的友人,

但她不知道,他最愛的是原本那個天真有想法有人緣的她,

只是,他希望她為了他,減少與「男性友人」接觸的親密度,

尤其,是與他身旁原本就有的男性友人間別有任何親密度,最好有些對立,

她與他原有男性友人的友誼其實令他困擾,他希望她在他的圈子裡只屬於他一人,

她不知道,他最恨的,就是他的圈子裡大家都會談論到她,

他的感情很自私,在他的圈子裡,她與她相關的話題,要只有他能知能說,

同樣地,他也接受,在她的圈子裡,他和他相關的一切,只有她知道,


她變了,但改變的卻是他最愛她的那部份,而不是他最忌諱的那部份。





這故事後來拖延多年,在那位益友從他們生活圈中消失後依然如此,

因為它本無關嫉妒,本無關那位益友會否橫刀奪愛,

它只與他們兩人間有關,而他,除了有些善妒,更厭惡她與他生活圈太相關,

那太緊密的相關會使他恐懼,但最後,為了這恐懼,

她從他所有生活圈裡消失,她誤以為他要的是一個沒有社交只為他存在的人,

但事實上,她從來想錯了,他要她在他生活圈裡有著似有若無的存在,

同樣的,他在她的生活圈裡也只希望有著似有若無的存在,

然後,在他們的兩人世界裡,就只有兩個人,其他的都是兩人的個人交誼。

他喜歡世界是分開的,就像他厭惡燴飯,而便當裡飯和菜總要截然二分。



後來,多少次的分分合合,在每一次的分開時,他都有些柏拉圖式的故事,

她永遠不明白,那與姿色或其他因素都全然無關,

只因,從最開始時,她就沒有給他最想要的:安全感。




而後來,他對有類似行為的女孩,直覺的警覺性變得異常地敏感。




也許,這也不是他與她之間才有的故事了,

也許,這是天底下男男女女間多少會有的愛情故事了,

只是,那關於其他男性友人的忌諱,才是有那麼些特殊性了。



踩到大地雷了的感情,終究只能先放著,淡著,

也許就這麼過去,也許,過些時日,雲淡風輕了再說。

勉強繼續若干年月的那段,後來好些日子裡,爭吵與不信任,

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在修補開始時那短短幾個月的錯誤。




寫下這段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愛情故事,也許,是種心情的抒發吧。

2010年2月12日 星期五

歲暮年終

歲暮年終,第一次,這麼感慨。

感慨世事在一年裡的變化無常,



太多事除了感慨萬千,已不想多談,

也許,哪年事過境遷而真相將奇妙地向人們顯明自身,

而我也可以在另一個除夕夜裡,喝杯酒細說從頭。



人們問著,為何有人要求這麼多,

我說,生命中有些東西是不可以被交換的,

像是理想,像是某些原則的堅持,

而我,向來是厭惡交易式的人生觀的,

只是,在一個習慣談交換與交易的人間,

我刻意展現一種王剪式的明哲姿態,以使人們心安,

但想來,使一些人心安,將使另一些人心不安吧,

而生命終究要選擇,選擇使那來到身邊的、是朋友的心安吧。




也或許,我太耽溺於某種齊威王式的心理遊戲,

總希望如戴奧尼索斯以看似醉酒的瘋狂,來看盡人心的真實,

但想來,這麼做在戲謔之中其實有那麼些不夠仁慈了。



生命中有些美麗,一如火車前進時行經的美景,

過了站,終究只能莫可奈何的留予他年說夢痕,

或者,只能等待下一回的旅途裡再次路過,

唯一不變的,是持續向前路奔馳的列車,

是前路上其他的美景與偶爾令人驚喜的驀然回首,

終究,時間對錯與勇氣有無,都是生命中的偶然與必然。



生命中有些偶然,有些被稱之為命運的東西,

如果真是,那麼終究會以某種方式回到它應該的道路上,

不待人們安排,不待自己刻意追尋,

感情如此,事業如此,讀一本書的意義也可能在若干年後才恍然,

而生命中某些巧合所似乎預示的,想來也是如此,

如果真是,等待一切在時間與必然裡準備好了,自然會發生吧,

如果不是,那麼應該讓我回歸習慣的平靜生活,不受打擾;

命運如歷史,是辯證的,而所謂的辯證法,不過是神學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人們有關於某種命運的疑問,我說,交給至高無上那位吧,

一如那98年開始的尋找,時候到了,也許就這麼又找到了。



理智裡找不到的,到心裡找,

簡單的道理,卻有那麼些複雜,

也許,複雜的人間,單純的心,

需要自己來發展一些介面吧。



或許,從明年起,一切都該不同了。

改變不了人們的想像與作為,但可以改變自己吧。



早上,整理了費城的照片,最愛的仍是這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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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深秋未冬的心境裡,沉思與晴朗無瑕的天空是唯一的渴望。

2010年2月7日 星期日

尋找

昨天下午,開始了一段尋找。



其實不是昨天才開始的,

98年的夏天,升高三的苦悶暑假,買了那本書,

在閱讀中找到一種生命的平靜。

後來,這本書陪著我來到陌生的台北,

而輾轉幾次遷徙,它始終擺放在書櫃的最上層。

只是,因著許多的困擾,許多的知識論上的思索,

那關於第一因的尋找,多少年來反反覆覆卻未曾下定決心。



昨天,忽然領悟了,

只有自己放下自己的傷痛,也放下了無謂的種種顧忌,

不再考慮無謂的尷尬,也不再在乎努力之後的關係為何,

單純地,只是為自己曾經的錯誤去做一些努力,

在每一段因為自己的受傷後過度的自我保護而受傷的關係中,

想來都有些成份早已永遠無可挽回,但至少,在這努力的過程裡,

讓自己有勇氣去面對與親見曾造成的傷害,也用心去理解傷害的可怕。



因著許多巧合機緣,在去年底,重新開始了這段追尋,

想來,這次應該堅持到底。

2010年2月4日 星期四

《殖民地摩登》

現代性(modernity)的課題是許多殖民地共同的問題,

處於前現代文明階段的殖民地,在接觸了具備現代性的殖民者時,

一方面透過殖民者的殖民主義政策而獲得了初次的現代化,

另方面,殖民者為殖民地帶來現代化的目的是為了滿足其殖民母國的利益,

從而在殖民地現代化的過程中,被殖民者不見得能夠獲得太多的利益,

以台灣為例,夾雜著日本化的現代化,或者如印度,夾雜著英國化的現代化,

並均以為殖民母國從殖民地獲取最大資源與利益為目標,

因而,自被殖民者的角度來看,殖民者帶來的現代化進程自然是令人又愛又恨了。

從而,自被殖民者的角度來書寫殖民者發動的現代化進程,

除了提及像是破壞迷信的優點,自然也會提及殖民體制的剝削本質了,

又擁抱現代性,卻又批判透過現代化以達成對殖民地剝削的殖民者,

從而,殖民地的許多書寫者與思想者,也就極容易成為左翼運動者了。



上述的歷史過程普遍地發生於許多的殖民地,

然而,台灣自近代以來所接受的殖民統治的特殊之處在於,

多數殖民地在殖民統治結束後都獲得了獨立,

因而,在獨立後追尋新的現代化過程時,可以將殖民化與現代化區隔,

然而,台灣在日本殖民統治結束後,是由原本的民族母國中國接收,

原本以為回歸中國後,殖民統治的不公義可以結束的台灣人民,

卻在戰後遇上了長年腐敗,相較於日本殖民者更不具現代性的國民黨政府,

原本滿心歡喜希望結束日本殖民統治的台民,於是開始了關於日本的另一種想像,

在國民黨與共產黨眼裡,那是戰後國民黨在全中國進行「劫收」的一部份,

而對一個敢在南京和重慶開槍鎮壓社會運動與學生運動的國民黨而言,

對一個因韓復渠不戰而走、中央軍桂永清膽怯不前而造成蘭封作戰計畫失敗,

卻選擇在花園口炸開黃河大堤以遲滯日軍,造成黃泛區千萬百姓流離失所的國民黨,

對一個在內戰初期收復山東,卻組織地主還鄉團並殘酷地沒收已分配土地、鎮壓農民,

終使原本畏懼中共的激烈運動而願意回歸國府的農民轉而不顧一切支持共黨的國民黨,

台灣發生的二二八事件並不是那麼特別慘烈,也沒有太強烈的針對台灣省籍的意識在,

同樣地,在國民黨與共產黨所經歷的全中國範圍的全面軍政鬥爭經驗脈絡裡,

1949年國民黨兵敗東渡後,針對國共鬥爭經驗痛定思痛而在台灣展開的土地改革運動,

固然忽略了台灣土地所有權結構與大陸不同的事實,並因先前的二二八事件而更為敏感,

卻較多地是國府為了防止因土地問題又失去台灣,而較少地是為了打壓本省籍土地菁英,

但對於台灣人民而言,台民不了解先前五十年的中國歷史的脈絡,

卻在自己的土地上看到民族祖國的醜陋與現代性落後,自然是心生恐懼與排斥了,

而在日本殖民時代備受禮遇而成為本地社會領導者的由土地菁英衍生的台灣菁英,

在經歷了悲痛至極的二二八事件後又面臨家族祖傳地產被土改的困境,

自然很容易地會感覺這是一種族群鬥爭,是針對台灣本地菁英的整肅手段了,

人的記憶裡的一切原本就容易美化,更何況是遇上更為險惡的現在,

關於日本的美好想像,與國府接收後造成的關於中國的惡劣想像,沿續至今,

終究,那是關於現代性發動者的想像。



在冷戰的年歲裡,對於中國的恐懼混雜著戒嚴時期烕權統治者的反共宣傳,

台灣人民對於日本殖民者帶來現代性的懷念裡混雜著一種對威權統治者的反抗,

在那統治者獨裁反共又一味消滅日本殖民時代物件與建築的恐怖年代,

對於曾經有過貢獻的殖民母國日本的美好想像,不再只是一種童年的懷鄉,

它已是手無寸鐵的台民在面對龐大黨國體制的層層桎梏與武裝暴力手段時,

做為一種心理上自我堅強的反抗象徵,一種對照可怖現狀時可以遁入的烏托邦,

一種弱勢的人民在面對龐大的國家機器的壓迫時,必然的心理反應,

那就是,尋找一個曾經與這可怖的力量堅強對抗而且曾經打敗之的強大力量,

那是反抗鋪天蓋地而來的壓迫時的心理寄託,以使脆弱無助的心靈得以堅強。



在那國民黨恐怖統治的年代裡,只要能夠寄託反抗的心靈,

左統與左獨間的論戰不重要,山川主義者與福本主義者的論戰不重要,

甚至,左右的論戰也不重要,日本殖民史的多元複雜面相不重要,

弱小的反抗者需要心靈上的寄託,基督宗教與日本懷念成為其中重要的成份,

而左翼的反抗者,也有不少選擇了寄託希望於共產黨的新中國,

其中不少因為二二八或者白色恐怖的迫害與恐懼而流亡新中國,

像是陳芳明教授也曾書寫過的謝雪紅女士等人。



能夠理解,因為在自己生命的早期,也有過類似的反抗。



一個人的反抗,故事當然渺小得多,但在個人的生命裡也是重要的了,

人們有些誤解,或許,是不知道一個人因為長孫的身份曾面對的一切了,

身受日本思想影響的祖父與深受黨國教育的父親,都是很好的男人,

他們很努力地在恢復一個曾受傷害而家道中落的舊地主家庭的生活水準,

只是,當他們把長孫以及相關的傳統家族角色試圖強加在我的身上時,

過於聰明早慧的我看懂了他們打壓我的聰慧以免飛離那家鄉與長孫義務,

像是偷聽到那長輩間關於長孫不要發展太好以免不回家鄉祭祖的討論,

像是小時候聽煩了卻天天在車上重播的九色鹿故事與不惜使用暴力強逼學書法,

弱小的中小學生的心靈在面對大人世界的龐大壓力時,需要一個心靈寄託。

高中時,閱讀了蘇曉康等人寫作的《烏托邦祭》等其他書籍之後,

對於那曾在延安整風中造成後山窯洞裡滿是發瘋了的知識青年的一切,

那曾在肅托與反右時,不分青紅皂白要交出5%右派使人與人無法信任的一切,

其實,早已多所質疑,而不是真的當做一種生命中絕對的政治信仰,

但一如馬克思對基督宗教的批判應解讀為針對地上木石的殿與教權,

而非神本身,更非人心裡以真誠的信仰建立的聖潔的殿,

左翼的理念就這麼留存了下來,而對於四九年前中共革命戰爭的故事,

也就像反越戰時期許多歐美青年身上的毛像T-shirt,成了記憶的一部份--

記得,那年和一位希臘型男與幾位西班牙女孩在華沙當交換實習生時,

一個週末到了Kracow的一家Jazz Bar,裡面還懸掛著毛與切的肖像,做為一種時尚。



是的,它從來不是近三四年來刻意培養的某種趨炎附勢向強權輸誠的話語,

一如許多人對日本的想像不是因為還渴望著再被殖民統治或再向殖民者屈膝,

它只是一種弱小者面對外界龐大力量時,曾經很需要的心靈的反抗象徵。



許多日子過去,一年多來的激烈爭論,前些日子,

或許因為愛,父親終於向祖父開口:孩子的人生,我們不要再多管了!

向來深愛著父母,卻又受他們不時的傳統思維的困擾,

想來,我對於內在性和生命自主權的過度追求,也造成他們不少的困擾與傷心吧,


這些爭論,想來,至此也告一段落,而開始一段新的關係了。



只是,那曾經的心靈反抗象徵,也就這麼殘留了些什麼在意識的底層,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哪天會知道,也許,永遠也不需要知道吧。



走到民主化後的台灣,面對同時期快速發展復興的中國,

中國結與日本結的背後,有著一段與殖民地摩登和戰後恐怖有關的糾結,

過去一年,提出了些過於理性的想法,卻忽略了這土地上的歷史脈絡,

終究,人們是在現實生活與生命故事中產生情感並藉以理解世界,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像個外星來的人類學家般能夠自以為抽離。



在中國崛起而影響力日益強大的東亞,台灣不可能不與中國保持良好的關係,

在東亞的現實情勢下,台灣的最終政治安排也不可能不經過與中國的談判;

但與此同時,由於中國歷史過去的治亂循環令人總有些許不安,

台灣也應改善對日關係以做為某種安全閥,這是一個有必要的戰略,

台灣特殊的歷史經驗與戰略位置,或將有助於東亞平衡與和平共榮的未來,

這有賴於走出歷史悲情的迷霧,在本省族群的日本想像與外省族群的中國想像間,

尋找將二者辯證地混合交錯運用,以為台灣圖利益,並為東亞謀一個可能。

但或許,這需要中國更多的政治上漸進改革的事實,才能給國際更多的信心,

一個國勢強大、學術昌明而民主自由的中國,才能重拾東亞文明的能量發動機角色,

有幸擁有如此良善偉大中國的東亞,也才能沒有恐懼地重新成為世界上驕傲的文明。

而事實上,一個強大、民主而自信的中國,在台灣問題上也可能有較大的彈性空間。

然而,這樣子的主張,也許該等待更多的中國內部變革出現後,再做進一步探討,

否則,一來人們在情感上難以接受,再則,或許也容易讓自己看來有些可疑了。



或許,一切的關鍵在於現代化,每個面相的現代化,

只有帶來進步的現代化歷程,才是使歷史走出悲情的唯一可能,

想爭取政治權位的台灣政客如此,想爭取台灣民心的中國當權者亦如是,

一如那為殖民地台灣帶來摩登的日本殖民者,即使立意在於建立南進基地,

卻終究是因為那現代化的成果,得到了台灣人民長年的情感依附。

2010年2月3日 星期三

生活.今天

今天,有那麼些陰雨的日子,

早上,讀完陳芳明教授的《殖民地摩登》,

不是新書了,但前陣子書城折扣,就買下了,

這陣子陸續閱讀,仍有一種令人喜悅的感受,

也回想起我曾到他課堂旁聽的那些日子。



接近中午,與一位朋友見面,請她幫忙還一本書,

背後的故事太曲折,也許若干年後事過境遷再來談吧,

也許,終究是些永遠不需要再提及的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了,

約莫也是些誤會與不打不相識的不知該如何去評價的事了,

感謝她願意在百難之中幫這個很重要的忙,

送了她與那也受到不小困擾的書主人各一盒巧克力,

至此,布魯日的巧克力只剩下一盒不知道怎麼辦了,

也許,放久了,哪天靈機一動就找個人送掉或打開吃掉吧。



傍晚到所上,向學姊請教SAS的問題,

也和大家討論那篇小論文,經過了一個夏天又一個學期,

很開心大家又能聚在一起討論那個我們曾那麼努力的東西,

那些我們曾為之努力,不斷修正,哭過也笑過,

最後以小驚人的九十餘頁幾乎可算是技術報告的份量修過的學分,

希望能夠儘快地投稿了,才不枉大家在畢業論文壓力下分心寫作的努力,

不過,能從暑假一路拖到現在才動工,也實在很不簡單,

約莫也和某人習慣性拖延到感覺對了才動工有關吧。



有些事,終究是道了歉,也許,

上個聖誕裡真正的啟示不在於特定的選擇,

而在於必須看到凡事的每一個面向,

必須不只看到他人的不是,也要看到自己的錯誤,

他人的不是也許起因於誤會,也許起因於又他人的惡意,

但真正重要的是,要能看到自己的錯誤,

然後從道歉開始去修正它,才是預防將來錯誤的方法,

而從道歉開始承擔責任,或許也是讓世界稍微圓滿些的開始,

對於那本書的主人,對於其他的,想來均是如此。

說道歉時,實在有些覺得自己很糟糕的感覺,

也許,有時候人太自私於自己的傷痛,而忽略了別人也會受傷,

雖然自己面臨的是今生首見的詭異壓力,但也不該忽略了身旁的人吧,

生命終究必須先放下自己,然後才看得見世界、容得下世界吧。



至於,不知道怎麼辦的事,也只能先不知道怎麼辦了。



於是,今天,開始生活。

2010年1月21日 星期四

2009年夏季西歐行

隔了整整一學期,終於將2009年夏天西歐行的網路照簿整理完成,

看來,我那拖延一陣子才去整理事情的習慣總是沒變,

約莫,也是西歐行本身及前後有著太多的過程和思緒需要沉澱吧。



一直是熱愛歐洲的人,尤其是歐陸。

第一站柏林,個人心理上的思想故鄉,

或許,那施普雷河畔的歷史悲喜劇,有著一種吸引人的魔力,

讓人可以在那由古人們的愚蠢與智慧所譜寫的歷史故事中,

尋找一種可以昇華靈魂、滌淨人心與帶來新希望的生命力量,

一如古希臘的悲劇,總是不停地觸動人們心靈最底層的感動。



本來想安排順道到 Trier 一遊,時間不足也就作罷了。

人們對於不理解的總有些過度的恐懼,以至於,

大概連 Marxian 和 Marxist 的重大差異都忽略了吧。

不過,還是如願到了 Koeln,那座施工近兩百年才完成的教堂,

向人們提示了德意志民族的虔誠信仰與堅強的民族性格。

易北河畔的 Dresden 有著另一種美感,

一種冷眼旁觀歷史流逝的古城才有的那種氣度與美麗。

當然,勃蘭登堡大門是一定要去看的,還有那勝利女神像,

一個在心理上早已去過了不知幾次的地點,親眼見到,還是有種悸動。

或許,終究學不會熱帶與副熱帶的不顧一切的熱情奔放,

性格裡,總有種日耳曼人那情感不外顯的冷靜機巧之風吧,

只不過這在熱情豪邁的熱帶地區看來,倒像是有些可疑了。



之後是愛丁堡和倫敦了,愛丁堡天氣陰晴不定,

但蘇格蘭的古皇宮遺址仍然令人不由得緬懷歷史。

倫敦最有趣的一段莫過於倫敦塔之旅了,

簡直就是英國史總整理,像是薔薇戰爭與 Anne Boleyn。



回到歐陸,巴黎不如想像中有趣,

但還是到了鐵塔和凡爾賽宮。

之後就是比利時了,漢撒同盟的古城 Bruges 很棒,

有著一種中世紀時間停止而使一切保留至今的錯覺,

生命與世界都因為這種這種時空的交錯而得到了釋放與暫時停歇,

而那些一直等在時間裡的美麗巧克力店,別有一番吸引人的風情。



最後一站的阿姆斯特丹也很美,大概是離開德國後,

在 Bruges 外唯一感到心情放鬆自然的地方,

這裡的荷語聽起來和德語間有種相似感,妙的是,

去羊角村看風車途中,一位當地女孩竟無視於我的黃皮膚,

走向我後逕自用德語向我問起公車時刻表,莫非,

人與人間連語言會不會相通,都有種潛意識的默契?



在歐洲,尤其在西北歐陸,總有種心靈上的放鬆感覺,

或許,在一個一切都已有了確定感的社會裡,

人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能夠為社會有所貢獻,

而不必整個社會總在奇怪的議題上爭論與打轉。



最後,還是回到了魂牽夢引的故鄉台灣,

繼續生活,然後,開始規劃下一趟的歐洲之行。


2010年1月1日 星期五

迎接2010!

新的一年,要有新的氣象,

或許,就從多做少說開始。



過於漫長的2009終於結束了,

新年第一天,天氣晴,

希望未來一年永遠是晴天!



要戒慎恐懼,在現狀下逐步進行微調,

不要想著大的突破,不要給人們造成大驚奇,

就這麼穩紮穩打地,怒力逐漸去改善各種狀況吧。



那麼,就開始吧,全力以赴。

揮別過於漫長的2009!

寫完最後一份統計作業,

結束連續三學期每週忙著寫統計作業的日子,

照慣例,該來寫一下新年新希望。



感覺很漫長的一年,有種每天過完都不知道明天會如何的錯覺,

或許,真的有那麼些流年不利,加上自己的嘴砲習慣忽然被當真了,

流年不是人力所能掌握,但謹言慎行卻是自己能夠努力的方向。



過於漫長的一年,讓人從習於樂觀看待世界的性格,

變得有那麼些容易有不安全感,有那麼些犬儒。

本來就有點好發議論,但不愛過問世事,過了這年,

變得有那麼些更容易擔心害怕,但這約莫是一個過程,

就像是歷史的正反合過程,這是人生一個必然的階段吧。



習慣在開始努力去做一件事前先想好可能的後路或替代方案,

倒不是缺乏信心或者覺得成功機率不大,只是過於謹慎的性格,

往往想好了這個才會努力向前,大概也是因為安全感的問題吧。

這樣子的性格是優點,因為這樣子的人不容易常有驚人之舉,

但或許,有時候它也有缺點,當人們聽多了誤以為自己舉棋不定。

也許該學習一個折衷,把這樣子的思考放在心裡不要隨便告訴他人。



過去一年裡,關於家庭的壓力似乎莫名地成為一個令人心煩的問題,

然而,始終覺得這是個無趣的問題,是父親習於規範性思考的結果,

開始理解,不只父親,返鄉工作在老一輩的想法裡是一個原則問題。

然而,學業完成後不返鄉工作就等於這輩子都不返鄉工作嗎?

根據專業領域的客觀環境先以發展自己的事業和深造為目標,

到了一定年齡如四十歲,再依據事業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

並考量父母的身體狀況和照護需求,考慮是否轉到離家鄉近些之處工作,

難道不是一個比較符合工具理性的思考嗎?難道不是較合理的生涯安排?

有急迫的必要在還沒三十歲、父母身體還非常硬朗之時去討論這個嗎?

甚至,更確定可以達成的,不能等七十歲再退休返鄉養老祭祖嗎?

而一個更根本的問題是,如果讀聖經的可以征服世界,祭祖的意義何在?

如果只是掛念祭祖問題,在台北、高雄也能,在中國、美國也能,

而如果只是需要孩子照顧陪伴,在台北、高雄也能,十至二十年後才有真正需求,

兩個條件間不論怎麼排列組合,無法推導出在我四十歲前非返鄉不可的結論!

在我而言,向來不覺得有返鄉道德義務,也不覺得不返鄉就是叛逆性格實現,

對我而言,只有是否、何時返鄉的利害綜合分析的問題,無關情感或情緒。

但想來,向來耳根子太軟卻寧可聽外人扯得天花亂墜就心動的父親,

終究有著日本式大男人思考而不願多聽妻兒說話的父親,

一輩子中規中矩,卻習慣用規範性思考而非工具理性思考的父親,

大概是永遠難以理解這個簡單又安全的工具理性思考的吧,

年紀大了卻沒發現未來能照顧他的是兒子而非父親,要多尊重兒子,

為了老邁父親的心願不斷強求兒子儘快返鄉只會破壞感情,

而這會使他承擔因兒子的情緒反應而將來不願照顧他的風險,

這個簡單的計算必然導出他要多尊重兒子的生涯選擇,他卻不能理解,

老人家幾十年下來建構的思考方式也非我這後輩所能去改變的,

大概也只能建立自己較強健的心理防禦以免受到干擾,

同時,向外界明示父親不能代表我做任何決定外,

也只能多加關懷和溝通了。



過去一年裡的另一些事,想來,

就好像我那極為親日還告訴我家裡皇民化時期曾有日本姓氏叫木村的爺爺,

他總是說著他童年時的日治時期趣事,用日語講話時總有著興奮的表情,

而我那戰後第一代受反日反共教育的父親,雖然日語略通,

但在當時的教育下,卻對於日本統治的台灣史有著負面的思考,

當然,他們對中國的思考自然是一個心存疑慮,另一個充滿想像了,

有一天,我告訴他們,他們基於情感或教育灌輸的對日本和中國的想法全不必要,

台灣對於日本或中國,唯一的考量是台灣的利益,不必對日本與中國有情感或情緒,

他們全都一臉錯愕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聊下去,當然也就發了頓脾氣@@



至於其他極為離奇的怪事,實在不知道怎麼去討論起,

大概,也就是些誤會加上自己多言惹上的口舌是非了。



想來,國中同學幫我取的綽號至今仍然適用:機器人,

他們總愛嘲弄我,說我就像Star Trek裡那個理性過度的生化人百科;

但想來,這個機器人,新的一年該開始學習進行擬人化,像Sunny裝個不同的電子腦,

認真地學習用人類能理解的方式來與人類進行有意義的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