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彥博去爬天母水管路,順便就一路走到陽明山去。
天空很藍,偶爾夾雜著些許山裡的霧氣,
心情很好,一掃先前幾日的陰霾,
很多年前跟著人醫的朋友們一起爬過天母水管路,卻再也沒回去過,
這是這麼多年來,再次登上那有些熟悉的階梯,
也是多年來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卻沒有plantar fascitis發作。
或許,一切都已改變,而世事,冥冥中有它的道理,
一如那總是無法被庸人們所改變的希臘悲劇,
每一個想去阻撓它的力量,只是促成了它的實現。
或許,也該是尋找生命另一些面相的時候了。
昨天是二二八,好像總該說些什麼,
但經過這些年,我早已無言;
有人兀自說著共產黨會重演二二八,卻不知,
依據史料,懷抱理想的共產黨人也是受難者;
而近年的二二八,早已成為某些人騙取權力和金錢的荒謬口號,
一如某種集體鴉片,麻醉被統治者以為他們是「自己人」,
而他們,是在代表著被統治者去追求某種所謂的「正義」,
人們以為他們會為自己尋找一個公義的國度,卻不知,
那不過就是一場騙局,一個傷害社會和諧的謊言,
而這場騙局,犧牲的、騙取的,正是這些被統治者的一切。
於是,開始尋找生命最大可能的方向,
任何可以讓自己的潛力與生命力得到最大發揮的方向,
不願再受任何羈絆,不願再有任何牽掛,
畢竟,當一切都放下了,才看得到真正尋找的目的地,
那自幼便偶爾在心底響起的呼喚,那過了十幾年卻忘不了的詩歌。
有人問我故鄉,我說,故鄉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留戀之處,
故鄉不過是祖先前世流浪的終點,人們今生流浪的起點,
只不過,有著那麼些故事,午夜夢迴,偶爾令人感懷罷了,
而智人的演化,本就是一個不斷走向新故鄉的開拓歷程。
至於,關於「他們的」二二八,我只剩一句衷心的勸諫,
但願,這塊土地上還能有最後的公義,最後的公道,
否則,終將逼出另一個--或另一些--不甘受辱的,願意重登鼓浪嶼的英雄,
而這土地,恐將如那罪惡滿盈的索多瑪,讓義人與罪人一起承擔代價。
於是,讓生命開始尋找,依著它最自然而然該去走的方向,
不再去規劃生命,不再用思想或者任何無謂的東西去牽絆它,
而讓它帶著我,參與每一個它想參與的故事,前往每一個它想前往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