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28日 星期六

小評美國南加州爾灣教會槍擊案後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張宣信牧師接受聯合報專訪聲明盼望省籍對立矛盾到其世代為止

個人認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張宣信牧師接受聯合報專訪之時提出的希望省籍矛盾到他這一代為主的聲明是一個正確的看法,但仍有值得商榷之處。張牧師從他個人在台灣的成長經驗分析了台灣社會裡本省籍各族群台灣人民省籍情結的起源,然而,張牧師卻忽略了包括周文偉在內部份走向政治狂熱的外省籍人群除了本省人所認定的希冀維持冷戰威權時代程度不一大小特權的私利動機之外的思想精神根源,以至於,在事件後促進對話的道路上,對於本省人而言容易視為只是呼籲和平的鄉愿或甚至有如羅文嘉黃國昌陳柏惟等部份以反共和華獨來取代獨派傳統省籍情結與疑中反中論述的泛綠政治人物一樣似有以本省人的省籍利益衝突所造成省籍情結以及未獲授權自行代表本省人群各路勢力與各族群和各階級人群進行對外省族群的和解,並極可能被視為試圖自外省族群因大陸畢竟是回不去的的自始客觀不能現實條件下必然的在地化過程中獲取對於國民黨內本省籍勢力等各族群各階級本省籍勢力而言並不公平的和解與外省籍在台北市媒體演藝宣傳領域與軍公教勢力與部份台北市等經濟部門等台灣內部已控制政經影響力的超額和平轉移於自許二二八事件中受傷且未如吳伯雄家族與曾任第一三五屆台中縣長的國民黨台中紅派創始人林鶴年所系出的霧峰林家等本省籍業主大租戶為主的國民黨本土派起源勢力般被遷台國民黨整編進冷戰時期在美援下經濟上突飛猛進的戰後台灣政經高層結構的具有台灣土改前小地主階級背景台灣菁英所組成獨派團體而非自然地在國民黨右派政經集團內部自然地自蔣系南京中央系統軍政經勢力為首的國府遷台後為鞏固團結台灣在地地方控制與對美宣傳自由中國而推動地方自治開始即與外省籍黨國勢力長期合作的國民黨本土派勢力等國民黨內本省籍政經勢力與各階級出身政治人物,而對外省族群而言,張牧師的看法過度地把在冷戰威權時代的國民黨黨國體制下的外省族群均視為享有高度特權的既得利益者乃至於階級族群敵人然後再來談和解,然而,如周文偉等人這類出身背景顯非黨國高層的外省族群人群而言,不論是否走向政治激進化,顯然地,他們過於尋求自身與子女表現機會並因此經常被本省人視為具有侵略傾向甚至不乏加入竹聯幫等外省掛黑道幫派者的真正原因正是他們出身即使有著一點政府補助和榮民就養金但社經地位仍然極低並因此受軍人文化影響而個性易於激動且往往亟思追求生涯事業發展以遷出貧困眷村的老兵階級,張牧師對此似乎應該多些理解才能提出更有意義的有助化解省籍矛盾的宗教觀點和社會觀點乃至於政治觀點。

 

個人認為,不論黨國或老兵家族背景,外省族群共同的心理狀態的根源來自於與移民美國截然不同的因國府軍隊在第二次國共內戰之中節節敗退而來的不得不跟隨蔣中正為首南京國府中央系統軍政經勢力遷徙到二二八事件之後對於國民黨尤其國民黨軍隊並不是那麼友善的台灣島上,被迫離鄉背井遠離留在大陸家人家族並往往必須窩居貧困眷村卻又經常思鄉情切,他們因此又往往在國府反攻大陸可有戰士授田證與中國地大物博而人口眾多若有適當領導與歐美工業技術與商管知識引進則經濟發展潛力無窮的宣傳下在中共政權大躍進失敗與文革悲劇之後進一步認為不論台北國府政權反攻大陸與否他們個人均有可能有機會前往遷台第一代老兵或老公教人員父親所情切思念的大陸各地尤其是上海等大都市運用他們在台灣社會所熟悉的台灣在美援下的經濟發展經驗相關知識來尋求個人經濟發展機會。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八日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後通過推動改革開放經濟改革之後,包括部份外省籍商人在內的台灣各族群商人與工業實業家紛紛前往大陸發展,而同一時期,台灣島內也在美援下戰後經濟起飛的基礎上發生了黨外運動等政治自由化運動以及江南案與十信案等動搖國民黨政權社會信任基礎的重大政治事件,由於中共政權在大陸的統治鞏固並挺過了文革十年的政治社會動盪而開始推動經濟改革,台北國民黨政權與日益走向在台第三代的外省族群的回返中國想望於是日益幻滅,國民黨內與台灣島內的政治與社會經濟在地化乃至於政治自由化的浪潮也日益強大,在台灣島內的權力分享乃至於過往因台北中央政府經濟等部門外省籍中高階官員比例極高而較易獲得工商業機會的經濟分享也逐漸轉向國民黨內本省籍勢力乃至於後來大多加入新生的民進黨的主張打擊包括外省籍黨國等大小特權在內國民黨台灣島內政權特權的黨外勢力,國民黨在台黨國體制下除了金額不大的就養金與子女教育補助外特權受惠有限的絕大多數遷台第一代老兵階級外省籍第二三代人士一方面感覺到本省籍勢力的擠壓但另方面卻也知道冷戰威權時代外省籍勢力之中的政經高層勢力者利用控制中央政府的政府資源分配權與美援下經濟發展機會分配權而有著雖非百分之百但仍然已使得本省籍政經勢力必然不滿的特權故而也對於此一本土化浪潮感到難於辯駁,因此,除了支持新國民黨連線以及後來的新黨以提醒李登輝等國民黨本土派勢力不要在政治本土化過程中忽略了外省籍選票與大多出身貧困眷村的一般外省籍民眾的基本社會經濟權利與選民服務之外,許多外省籍人士開始轉向前往改革開放後經濟發展增速明顯高於經濟發展已趨成熟飽和且日益本土化的台灣的中國大陸各經濟特區,外省籍人士並開始以較為了解新興的世界工廠與世界市場中國大陸來在台灣社會內部維持某種他們似乎對某些台灣社會經濟內外環境而言還是相對於本省人而言多懂了些什麼的自我價值肯定與外省人內部宣傳與對本省人乃至於同樣對大陸經濟有興趣的日美外商等的對外宣傳。

 

具有哈佛國際法學博士學位而個性較為溫和且其父為曾在蔣經國時代的台灣出掌救國團的前國民黨中常委馬鶴凌的馬英九在二○○八年的當選並承認九二共識而開啟了兩岸和緩與政經對話因之擴大的兩岸新時代以及同年夏天的北京奧運讓外省族群有了台灣內外均可能美夢成真的進一步想像,同年年底爆發的美國次貸風暴與全球金融海嘯使得中國成為全球金融救世主以及北京當局在中國大陸內部的紓困與擴大內需財政和經濟政策使得在中國大陸經商的外省籍人士認為他們在九二共識之下在中國大陸市場乃至於台灣市場均有了更好的機會,而在台灣島內的外省籍政經勢力也開始認為他們長年自視甚高的兩岸政經知識將使得外省籍政經勢力將在承認九二共識的馬英九時代能夠獲得至少一代人增加生涯事業發展機會的優勢,其中部份外省籍人士甚至投資了不少在兩岸相關的個人與子女教育乃至於中概股票以及中概台灣與大陸房地產,再加上當時中共總書記胡錦濤出身團派而被視為相對溫和開明,更讓台灣的外省籍政治勢力與相關學者對於中國大陸內部的政經發展以及兩岸政經關係發展產生了許多不一定符合實際的期待與想像。

 

然而,在二○○八年年底成為全球金融救世主的中國很快地面臨了產能過剩與國際市場試圖排擠日益擴張的中國產品在歐美各國市場市佔率並試圖透過關稅或國安理由等策略引導製造業工作機會尤其是較高階的科技產業工作機會回流歐美而不再讓使用歐美政府稅金預算研發才得以產生的工作機會總是大量外包於中國大陸等非歐美本國工廠,再加上北京當局的擴大內需財政經濟政策擴大了部份大陸實業家的銷售量與獲利卻因為產能已然過剩而難於尋求在中國外匯管制以及金融海嘯與歐債風暴後國際需求銳減下的中國國內再投資機會以及國際投資機會,許多中國游資於是紛紛集中到了早已不乏過熱現象的中國各地房地產市場,台灣外省族群的個人事業相關遍地黃金中國想像以及台灣島內兩岸和平紅利個人政經機會想像在短短五年內就走向泡沫破滅,二○一三年五月間馬英九政府簽署的兩岸服貿協定不如國民黨各路政經勢力尤其是外省族群的想像之中對台讓利更讓外省族群的兩岸政經相關個人發展機會想像的幻滅感更加真切強烈。

 

二○一六年,民進黨蔡英文政府挾二○一四年地方九合一大選的六都贏五都氣勢(但民進黨似乎並未真正贏得增加太多的直轄市市議會席次),軍公教年金爭議再起且因軍公教人員期待頗高而繳稅被拿去付軍公教退休福利的工農與中小商人等綠營選民的年金改革期待亦因民進黨全面執政而極高而一再激化對抗,而全面執政的民進黨又似乎一如陳水扁時代重用羅文嘉般任由黃國昌陳柏惟等泛綠政治人物與泛綠支持者一再試圖拉攏台北市中高階中產階級為主的外省籍選票棄藍投綠,與此同時,國民黨內亂不已故而一時之間頗有因此受到民進黨種種策略而有裂解崩潰危機,再加上二○一三年馬英九政府簽署的兩岸服貿協定不如想像中對台讓利並引發反服貿學運,大多出身貧困眷村老兵階級的第二代與第三代外省籍人士再度出現種種徬徨不安,周文偉或許也就在李扁二十年結束後的國民黨馬英九政府到民進黨蔡英文政府之間的這些年因此而個人相關的族群與國民黨家國危機感受日益升高並因此走向了全面政治激進化而最終鑄下大錯。

 

管見以為,張牧師的聲明雖然向走向政治激進化的少數外省族群台灣人民遞出了相互理解與全面和解的橄欖枝,然而,如果過度集中在討論外省族群的認同與本省族群尤其是本省族群的菁英與意見領袖如何爭取外省族群改變認同而不要老想著往中國大陸和美國等西方國家尋找發展機會乃至於在大陸或歐美留學工作後返台後在事業發展上贏過台灣在地的本省族群一般民眾,恐怕會讓已然政治激進化的少數外省族群人士乃至於更廣泛的出身或自身事業往往並非屬於受惠冷戰威權時代中國國民黨在台黨國體制的外省族群一般民眾感覺到某種以關注關懷為名義的強制改變認同乃至於在個人事業發展上必須在本土化浪潮本省族群政經勢力一再強化的台灣社會現實政經情勢擠壓之外又多了因為出身外省族群就不能發展自己的專業以爭取個人社經地位向上流動的公平機會,如此一來,恐怕會讓眾多出身貧困眷村老兵階級後代的外省族群感覺到強烈的家國危機,而如此一來勢必使得以包括相對親綠教會在內的泛綠本省族群意見領袖在本土化浪潮之中不試圖呈現本省族群的古蹟與飲食等生活文化卻反而過度聚焦於外省族群的認同議題甚至於為了表現個人了解外省族群而有特殊能力爭取外省族群認同而過度聚焦於意見領袖個人接觸了解牛肉麵等外省族群眷村文化的過度曝光呈現,對於各階級的本省族群而言,似乎也並非他們在政治本土化與社會經濟本土化過程中所追求的平等與冷戰威權時代特權的真正民意呼聲。

 

因此,個人認為,張牧師呼籲台灣社會各族群各階級台灣人民對話和解固然是有其意義的,也是南加州槍擊案之中做為受害者的基督長老教會的正面善意。然而,個人認為,大量使用閩南話的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如果也和少數自認為能有特殊能力可以代表泛綠突破台北市等台灣中北部六都主要都會區的外省選票乃至於與外省族群同屬國民黨堅定支持者的本省籍軍公教選票的都會區綠營艱困選票區塊的泛綠政治人物與泛綠政治狂熱份子一樣過度聚焦於討論外省族群在本土化浪潮的客觀情勢下的認同議題,恐怕只會治絲益棼,不但無助於對話和解而且極可能使得外省族群在其個人事業與家族歷史中國想像歷經馬英九時代的嘗試與幻滅之後而在認同問題上趨於徬徨複雜之後又因本省族群尤其是教會牧者等本省族群意見領袖的過於聚焦討論而感受到某種輿論強制力的強烈擠壓社會精神壓力,更有甚者,也無助於在冷戰威權時代必然出現的不論右派—保守派的中國國國民黨或者左派—自由派的民主進步黨均轉而以台灣人口多數與兩黨支持者多數的本省籍勢力為首的更具合法性的在地化新政權的全面轉型建制。

 

基於此,個人認為,既然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長年來使用閩南語等台灣在地語言宣教講道並且遠在外省族群於一九四九年年中至年底蔣中正為首南京國府政權中央系統軍政經勢力因國府軍隊在第二次國共內戰之中全面崩潰而隨著蔣中正撤退播遷來台之前就已經自一八六五年起在台灣社會紮根傳教數十載,與其聚焦討論外省族群的認同議題而對於本省族群與外省族群分別造成成因機轉不同而程度不一的種種不安,台灣基督長老教會何妨試著透過宗教活動而針對上述更具合法性與在地性的民進黨與國民黨台灣兩大中間偏左與中間偏右主要政黨的黨內外以人口多數與支持選民多數的本省籍勢力為首政權所絕對必需的台灣在地本土文化與社會歷史面社會文化基礎建設工程來規劃推動相關的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在台灣社會在地社會關懷與文化歷史關懷相關教會教友活動。

 

例如,張牧師的聲明之中既然提及了希望過去因為歷史因素被遷台國府安置於台灣各大都會區邊緣貧困眷村並有不少在美援下台灣戰後經濟發展與都會區擴張過程中被納入台北市等台灣主要都會行政區域的外省族群不要總是以土來輕視本省族群,與其試圖改變因為與冷戰威權時代兩蔣政權黨政軍高層有著相較於本省族群較為親近的關係以及受到本省族群視為擁有程度不一大小特權而有著程度不一厭惡外省人特權省籍情結擠壓而產生的以土俗等理由刻意輕視本省族群並因此如自我實現的預言般進一步在不同世代的本省族群內部強化了對外省族群的排斥情緒的外省族群的認同與想要贏過本省人卻往往徒然因此被排斥的外省族群省籍情結,張牧師與台灣基督長老教會何妨在顯現與分享各族群台灣社會在地歷史文化與飲食等生活文化方面多做事功,像是在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的美國分會定期舉辦台灣故鄉文化展讓來自台灣各地的教友們分享其自己或父母台灣故鄉縣市甚至鄉鎮的歷史與美食等歷史與文化,而這樣的台灣文化展當然也可以歡迎包括美國各界人士參與並歡迎外省籍台僑與老僑等在美華人人群參觀以促進對於台灣與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的理解並藉此增進真正有意義思考對話,同時也可以鼓勵在美教友利用寒暑假返台參加在淡水真理大學或台南神學院的教會活動並在相關活動中加入如北門烏腳病紀念館和水晶教堂與安平古堡和安平老街以及淡水老教堂與淡水老街、洋行和紅毛城的台灣土地歷史巡禮的在地歷史文化活動以促進在美教友的深度台灣知識並有助於其在美國向美國人士分享,此外,台灣基督長老教會也可以歡迎台灣各地教友參與寒暑假期間在美國舉辦的教會活動以便在宗教活動之餘也促進來自台灣各地教友在台北市觀點與以台北市總公司為基地的台灣媒體觀點之外在教會活動安全保護下的個人真正實際美國社會接觸經驗與後冷戰時代全球國際化程度最高的世界超級大國美國為主的具有實際個人經驗基礎的台灣各族群民眾所絕對必需的包括美國社會內部各種面相的完整的社會政治經濟各層面國際觀接觸與思考。以上一點淺見。